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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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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者

星期一早晨,禮堂裏時不時地飛來各色各樣的貓頭鷹。大家都焦急等待著《預言家日報》,幾乎人人都急於知道在逃食死徒的新消息,盡管有許多人報告看到過他們,但至今一個都沒抓到。

愛得萊德等待著吉安娜的身影,不一會兒,那只渾身漆黑的貓頭鷹便睜圓了它那金黃色的眼睛,撲閃著翅膀朝她飛來。

“是誰的來信?”弗雷德湊了過來,吉安娜正落在愛得萊德舉起的右手手背上。

不用多想也知道,愛得萊德拿過吉安娜帶來的羊皮紙包裹。展開來,裏面是一份雜志和一封信件,“我想是霍爾先生寄來的《唱唱反調》。”

“《唱唱反調》?你是說那本荒唐的雜志。”弗雷德只聽說過上面刊載的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怪誕。

“現在可不一樣了。”愛得萊德將雜志拿了出來,三月刊的《唱唱反調》封面上是哈利靦腆的笑臉,“你瞧,這上面有我們都感興趣的東西。”

照片上印著一行紅色的大字:

哈利·波特終於說出真相:

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覆活

弗雷德看向旁邊的哈利,他的面前早就被堆滿了無數貓頭鷹送來的信。

“挺棒的,是不是?”盧娜游蕩到格蘭芬多桌子旁,擠坐到弗雷德和羅恩中間,“昨天出來的,我叫爸爸送給你一份。我想這些都是讀者來信。”她揚手指指還在哈利面前擠擠撞撞的貓頭鷹。

“幹得不錯嘛,盧娜。”愛得萊德擡起頭來,向盧娜揚了揚她手裏的《唱唱反調》。弗雷德則是和羅恩、赫敏一起拆起了這些給哈利的信件。

“爸爸說這個月的銷量實在是太棒了,他正和霍爾先生商量加印。”盧娜側著腦袋,用手撐著長椅,蕩著雙腳,看上去心情很好。

“這當然沒問題。”能這麽順利地在魔法部眼皮子底下印出這些雜志並從合法的渠道售賣,愛得萊德還是動用了一些布萊克家的手段,否則恐怕福吉早已開始了對《唱唱反調》的制裁。

“這位有點兒矛盾。”弗雷德興致勃勃地拿起一份信件,“說你不像是個瘋子,但他實在不願相信神秘人回來了,所以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麽想……老天,真是浪費羊皮紙……”

“又有一個人被你說服了,哈利!”赫敏激動地叫道,“讀了你這一邊的陳述,我不得不認為《預言家日報》對你很不公正……雖然我不願相信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真話……啊,太棒了!”

“又一個人說你是狂叫的瘋狗。”羅恩說著把揉皺的信朝後一扔,“但這一位說你轉變了她,她現在認為你是真正的英雄——還附了一張照片——哇——”

“這兒在幹什麽?”一個裝出來的甜甜的、小姑娘般的聲音說。

大家都知道是誰來了——

烏姆裏奇教授站在弗雷德和盧娜的身後,癩蟲合蟆眼掃視著哈利面前亂糟糟的貓頭鷹和信。她身後有許多學生在看熱鬧。

“你為什麽有這麽多信,波特先生?”她緩慢地問。

“現在收信也犯法嗎?”弗雷德大聲說。

“小心點兒,韋斯萊先生,不然我罰你關禁閉。”烏姆裏奇瞪了弗雷德一眼。

愛得萊德用手撐起了腦袋,戲謔般的語氣說,“這年頭說話也是犯罪,真是太可怕了。”她所指的當然不止是烏姆裏奇剛才對弗雷德的無禮,也在為哈利將要面對的問題做鋪墊,“我想我們有說話和決定是否回答提問的權利,不是嗎?烏姆裏奇副部長。”

烏姆裏奇撅起了她的嘴巴,把頭扭向哈利,再一次質問道,“波特先生?”

哈利猶豫著,但他看不出這事怎麽瞞得住,《唱唱反調》遲早會引起烏姆裏奇註意的,“人們給我寫信了,因為我接受了采訪,講了我去年六月遇到的事。”

“采訪?”烏姆裏奇的聲音比平時更尖更高了,“你說什麽?”

“有個記者向我提問,我做了回答。”哈利說,“在這裏——”他把《唱唱反調》朝她扔過去。

她接住了,看見那封面,面團一樣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塊塊難看的紫紅色。她現在知道愛得萊德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了,“你什麽時候幹的?”她問,聲音有點兒顫抖。

“上次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哈利如實回答。

她擡頭看著他,氣急敗壞,雜志在她粗短的手指間顫抖,“你不許再去霍格莫德了,波特先生。”她輕聲說,“你怎麽敢……你怎麽能……”她深深吸了口氣,“我一次次地教育你不要撒謊,但你顯然把它當作了耳旁風。格蘭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個星期的關禁閉。”她噔噔地走開了,把《唱唱反調》緊攥在胸口,許多學生的目光跟隨著她。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貼滿了學校,不光貼在學院布告欄上,連走廊和教室裏都是。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任何學生如被發現攜有《唱唱反調》雜志,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七號教育令》。

簽名:

高級調查官

多洛雷斯·簡·烏姆裏奇

可是這個告示卻正中赫敏的圈套。愛得萊德同弗雷德一起站在門廳的布告欄前仰頭看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這樣一來,大家便更好奇《唱唱反調》上刊登了什麽,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烏姆裏奇越是禁止什麽,就說明那個東西必然是正確的。

沒過多久,似乎全校都在引用那篇采訪中的話。學生們在教室外排隊時小聲地講,吃午飯時也在講,上課時則在教室後面議論。就連在廁所裏也能聽見每個隔間的人都在說它。

烏姆裏奇教授在學校裏到處攔學生,要求看他們的書包和口袋。但學生們比她高了幾招,哈利的采訪被施了魔法,在別人看時就跟課本上的文章一樣,或是變成了空白,等他們想看時才顯出字來。很快學校裏每個人好像都讀過那篇文章了。

最令愛得萊德高興的是馬爾福等人的處境,哈利在采訪中提起的那幾個食死徒的名字裏就有馬爾福、克拉布、高爾的字眼,他們三人的父親都被哈利指控為食死徒。可他們卻不能出言反駁什麽,因為那樣便說明他們曾經看過那本雜志。

在路上偶然撞見他們時,愛得萊德都帶著微笑刻意去迎上他們閃躲的眼神,她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嘲笑馬爾福的好機會。

“你有什麽好笑的?布萊克家也脫不了幹系!”馬爾福惱怒地皺起眉頭,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紅暈。

“是啊,你媽媽曾經也是位布萊克,還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親妹妹。”她原先不想把馬爾福的母親搬出來,可是只要想起馬爾福曾經的所作所為,她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不許侮辱我的媽媽!”馬爾福不客氣地撞了愛得萊德一下,喘著粗氣離開了。

從門廳那邊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愛得萊德本想回拉文克勞塔,猶豫著要不要先去門廳看看。

女人又尖叫起來,吸引了許多學生朝門廳快步走去。愛得萊德便也隨著人群移動,叫聲果然是從門廳傳來的,隨著距離變近,聲音更響了。此時門廳裏已經擠滿了人,麥格教授站在人群中,她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感到挺難受。

特裏勞妮教授站在門廳中間,一手拿著魔杖,一手握著個空酒瓶,看上去完全瘋了。她的頭發都奓著,眼鏡也歪了。她旁邊有兩個大箱子,一個倒立著,好像是從樓梯上扔下來的。

“不!”她尖叫道,“不!這不可能發生……不可能……我拒絕接受!”

“你沒想到會這樣?”一個尖尖的小姑娘般的聲音說,似乎感到很好笑。愛得萊德昂起了腦袋,卻依然很難看清聲音的來源,不過她知道,說話的人肯定是烏姆裏奇。

“雖然你連明天的天氣都預測不了,但你總該意識到,你在我聽課時的糟糕表現和此後的毫無改進,必然會導致你被解雇吧?”

從愛得萊德的身後伸出了一雙手,從腋下托舉起她的身體,使她可以穩穩地站在門廳的石欄上,視野也變得開闊了起來。

“特裏勞妮要被解雇了。”弗雷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吶,這也太淒慘了。”盡管愛得萊德不太喜歡特裏勞妮的課,可她始終在學校任教多年,沒有人有權利輕易讓她離開,除了鄧布利多。不知是否出於對烏姆裏奇的厭惡,這一刻,愛得萊德居然有些同情特裏勞妮教授。

“早就有傳聞說那個母蟲合蟆想開除個老師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威嚴,如果不是特裏勞妮,說不定就會是海格。你知道,他也是那個女人看不順眼的對象。”弗雷德正說著,橡木大門被打開了。

門邊的學生趕忙閃開,鄧布利多出現在門口。他讓大門敞開著,大步穿過人群走向特裏勞妮教授。她坐在箱子上,滿臉淚痕,渾身發抖,麥格教授陪著她。

“你,鄧布利多教授?”烏姆裏奇發出一聲特別難聽的尖笑,“恐怕你還不知情吧。我這兒有——”她從袍子裏抽出一卷羊皮紙“——我本人和魔法部長會簽的解雇令。根據《第二十三號教育令》,霍格沃茨最高調查官有權檢查、留用察看和解雇任何其——也就是我——認為不符合魔法部標準的教師。我認為特裏勞妮教授不合格。我已經解雇了她。”

鄧布利多仍然面帶微笑,他低頭看著還在箱子上抽泣的特裏勞妮教授,“您說的當然對,烏姆裏奇教授。作為最高調查官您完全有權解雇我的教師。但是,您恐怕無權將他們逐出城堡,這個權力恐怕——”他禮貌地欠了欠身說,“還屬於校長,我希望特裏勞尼教授繼續住在霍格沃茨。”

特裏勞妮激動地笑了一聲,還夾著一點兒抽噎,“不——不,我要走,鄧布利多!我要離——離開霍格沃茨,去別處謀生——”

“不。”鄧布利多堅決地說,“我希望你留下,西比爾。”他轉向麥格教授,“請你帶西比爾上樓好嗎,麥格教授?”

“當然,”麥格說,“上樓吧,西比爾……”

斯普勞特教授忙上來攙住了特裏勞妮教授的另一只胳膊。兩人帶她從烏姆裏奇身邊走過,上了大理石樓梯。弗利維教授舉著魔杖追上去,尖聲叫道,“箱子移動!”特裏勞妮教授的箱子升到空中,跟著她上了樓,弗利維教授斷後。

烏姆裏奇呆立在那裏,瞪著鄧布利多,他依然在和藹地微笑。

“等我任命了新的占蔔課教師,需要用她的房間時,你打算拿她怎麽辦?”她小聲說,但聲音還是傳遍了整個大廳。

“噢,那不成問題。”鄧布利多愉快地說,“您看,我已經找到了一位占蔔課教師,他願意住在一層。”

“你已經找到了?”烏姆裏奇尖厲地說,“你已經找到了?我提醒你,鄧布利多,按照《第二十二號教育令》——”

“——當並只有當校長找不到合適人選時,魔法部有權任命教師。我很高興宣布這一次我找到了。要我介紹一下嗎?”他把頭轉向門口,夜霧從門中飄入。馬蹄聲越來越近,大廳中響起驚恐的低語,門邊的人趕緊退得更遠些,有的還絆倒了。

霧中出現了一張臉,淡金色的頭發、藍得驚人的眼睛,人的頭和四肢安在一匹淡黃褐色的馬身上。

“這位是費倫澤。”鄧布利多愉快地對目瞪口呆的烏姆裏奇說,“我想你會發現他很合適吧。”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好好學這門課……”弗雷德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得了吧,你根本沒選這門課。”愛得萊德驚喜地看向費倫澤,她知道烏姆裏奇最害怕的便是半人半獸,只是不清楚鄧布利多教授是不是因此才請來了費倫澤。

門廳裏看熱鬧的學生悉數散去,但是關於特裏勞妮和費倫澤的議論聲卻持續了整晚。

第二天的魔咒課上,愛得萊德正和曼蒂一組練習著弗利維教授剛教的咒語,哈利突然湊了過來,支支吾吾地開口說,“呃……嘿,愛得萊德!”

“有什麽事嗎?”愛得萊德停下手裏的魔杖,轉身看向哈利,他看上去有些不安。

“呃……我想……我想問你今天晚上會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嗎?”哈利顯得格外猶豫。

“或許會去,如果我晚上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愛得萊德看出了哈利的欲言又止,“哈利,如果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現在就可以告訴我。或者如果你覺得這裏不合適,晚上我會去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

“哦不……”哈利慌忙搖頭,“沒……沒什麽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來的話……”

“嗯?”愛得萊德期待地歪了歪頭,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來的話,就能看到弗雷德在休息室裏放大了的《唱唱反調》的封面。”哈利在說到《唱唱反調》時特意壓低了音量。

“你確定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愛得萊德總覺得不對勁。

“是的!”哈利斬釘截鐵地說。

這時候弗利維教授叫停了訓練,開始繼續講授要點。哈利便回到了原來的座位,將目光投向赫敏和羅恩,來躲避愛得萊德疑惑的眼睛。

晚飯時,愛得萊德還是時不時向哈利看去,但哈利每一次都慌忙移開了視線,用和赫敏的對話掩飾自己的不安。這更加印證了愛得萊德的想法——哈利肯定有事在瞞著她。難道是和小天狼星相關的事情嗎?但如果小天狼星出了事,不可能沒有別人通知她的。正思索著,一個穿著綠色帽領校服的女孩坐到了愛得萊德的身邊。

“布萊克學姐!”那女孩有著金色的長發和藍色的眼睛,但無論怎麽看也是斯萊特林的學生,“或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記得你,斯萊特林的四年級生,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愛得萊德知道這個女孩,她的姐姐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和愛得萊德他們是一個年級的學生,而格林格拉斯家族也是神聖二十八家之一。

阿斯托利亞顯然楞住了,她的眼睛裏閃過驚喜和詫異,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你記得我?”

“我三年級的時候,你給我遞過一塊手帕,謝謝你。”愛得萊德禮貌地笑了笑,那次是潘西朝她潑了一杯胡蘿蔔汁,她還記得。

“不用客氣。”那只是阿斯托利亞發自內心想做的事,不求回報,“學姐,我一直很敬佩你,有重振家族的能力和對抗純血思想的決心。”她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好像是在擔心有人看過來,“我今晚可以約你在庭院見嗎?大約八點鐘的樣子,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可是今晚還有D.A.的集會,愛得萊德猶豫著,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她總不能以參加一個不被允許的組織活動為由拒絕她,更何況愛得萊德也很想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

等晚餐時間結束,愛得萊德和弗雷德一起走到禮堂的大門前。

“你晚上真的不去活動了?今天晚上我們要練習守護神咒呢,我想讓你瞧瞧我的守護神是什麽。你覺得我能成功召喚出嗎?”弗雷德拉著愛得萊德的手,他剛才在禮堂聽到了阿斯托利亞的話。

“你當然會成功。”愛得萊德對弗雷德很有信心,“我想或許會是一個可愛的動物……”

“或許會是某種鳥類也說不定。”他心裏有點自己的想法,“但是你真的不擔心那個女生是為了把你引出去做些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姐姐和那個獅子狗帕金森走得很近。”

“不會的,她以前幫助過我,我相信她不會做那種事。”愛得萊德願意選擇相信她,“更何況就算是他們那群人想要做什麽,在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他們也翻不了天,我可不怕他們。”

他們在門廳分開,愛得萊德先去圖書館解決繁重的作業。大約快到八點時,她離開圖書館朝庭院快步走去,一邊還註意著那裏是否有人埋伏。

確認安全之後,愛得萊德在石椅上坐下,夜晚的庭院沒有什麽閑散的學生,他們這個時間大多在學習或是參加社團活動——那些被烏姆裏奇允許的。沒過一會兒,阿斯托利亞匆匆趕來,來時也不停張望著四周,以確定沒有人跟著她。

“學姐!”阿斯托利亞在愛得萊德的身邊坐下,“你一定知道烏姆裏奇成立的調查行動組,有很多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加入了。”

“我知道,他們是烏姆裏奇的爪牙,幫她整理她那疑神疑鬼的纖細神經。怎麽了?”愛得萊德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馬爾福每天都把調查行動組的徽章戴在胸前,深怕別人看不見。

“他們在調查你們的組織。”阿斯托利亞壓低了聲音在愛得萊德耳邊說。

“你說什麽?什麽組織?”為了避免被她套話,愛得萊德還是選擇謹慎一點,萬一她是烏姆裏奇派來的魚鉤,也要有點防備才行,兵不厭詐。

“哈利·波特和赫敏·格蘭傑成立的組織,叫D.A.。”

愛得萊德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沒有起伏。

“有人告了密!”阿斯托利亞繼續說,看上去倒不像是騙人的樣子,“拉文克勞的艾克莫,她全都說了。今天晚上烏姆裏奇就要去查處他們,連魔法部部長都會到場的。”

“可是你怎麽知道這些?”能說出這麽多準確的信息,說明至少她——不管是阿斯托利亞還是烏姆裏奇,已經掌握了一些真實的信息。

“潘西·帕金森和我姐姐說的,德拉科會帶著調查行動組的人和烏姆裏奇一起行動。”見愛得萊德還是難以輕易相信,阿斯托利亞抓住了她的手,眉頭緊皺,“你們活動的地點是城堡八樓的有求必應屋,這個時間他們可能已經行動了,我沒什麽好騙你的。”

“那你為什麽要跑來專門告訴我這些?”愛得萊德聞聲立刻站了起來,她的夥伴們現在可能正面臨著危險,“而不是讓我去阻止那一切?”

“你不能出現在那裏。”阿斯托利亞一邊跟著站了起來,一邊搖著頭,“你的立場不能出現在那裏。而我只想保護你一個人……”

這是為什麽?愛得萊德無法理解阿斯托利亞的立場,她立刻朝城堡跑去,阿斯托利亞就跟在後面。等他們來到城堡八樓時,烏姆裏奇正巧領著一隊學生離開,德拉科·馬爾福也在那裏,正和身邊的克拉布、高爾說著什麽,時不時地嘆一口氣,看上去有些遺憾的樣子。

“學姐!”阿斯托利亞上前來拉住了愛得萊德的胳膊,阻止她繼續向前,“你不能再往前了,只要你不出現在那裏,烏姆裏奇就無法怪罪於你,布萊克家也不會受牽連了。”

愛得萊德在腦海裏尋找能夠解決這個絕境的方法,顯然他們知法犯法絕對無法全身而退,可就這麽坐以待斃不符合她的原則。她暫且順從阿斯托利亞,躲在了墻角,目送他們朝烏姆裏奇的辦公室走去。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幫我嗎?只幫我一個人。”愛得萊德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說過了,學姐。”阿斯托利亞並沒有因為愛得萊德的質疑而感到難過,依然昂著頭看向她,堅定地說,“我很敬佩學姐,一直以來你都很勇敢地和他們那些純血統理念者對抗。而我卻沒有這份勇敢,只能躲在角落裏看著你的行動。魔法部部長和馬爾福家族想讓你跌落深淵,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們擊倒。”她低下頭去,有些羞愧地說,“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幫你就是在幫自己,我總是覺得只要你還在前進,我那個沒有辦法說出口的、怯懦的理想就還沒有破滅。”

愛得萊德怔怔地看著阿斯托利亞,原本她只是在堅定自己的原則,卻不曾想也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其他人,“你放心吧,但是你既然了解我的為人,就更應該明白,讓朋友陷於危險而自己明哲保身這種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做。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烏姆裏奇沒有抓住我,就難以給我定罪。但我現在要去和我的朋友們一同面對這個絕境,這是一種主動的選擇。”她說完就朝烏姆裏奇的辦公室跑去,不再在意阿斯托利亞是否跟來。

烏姆裏奇的辦公室內,站了滿滿一屋的人,福吉正在審問哈利,而哈利卻並不打算輕易承認。

“那麽,你是頭一次聽說。”福吉說,現在他的語調充滿了怒氣,“在這所學校裏發現了一個非法的學生組織?”

“是啊,沒錯。”哈利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像他一無所知,非常驚訝似的。

“部長,我覺得。”烏姆裏奇在哈利身旁柔和地說,“如果我把檢舉人帶來,也許我們的進展會快一些。”

“是的,是的,去吧。”福吉點點頭說,烏姆裏奇離開屋子後,他不懷好意地掃了鄧布利多一眼,“什麽都頂不上一個好證人,對嗎,鄧布利多?”

“對極了,康奈利。”鄧布利多點點頭,聲音低沈地說。

愛得萊德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她看到無數雙眼睛朝她看來,那其中當然有一些質疑的目光——畢竟她今天沒有參加集會。可她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用一種似乎十分鎮定的語氣說,“你好,福吉,好久不見。我聽說你來了,特意過來看看是出了什麽大事。”

“布萊克小姐,你是我們正在等待的那位證人嗎?”福吉在大肚腩前揣著兩只手,用一種端詳的姿態看著愛得萊德。

“證人?”愛得萊德的表情和哈利剛才十分相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只是聽到有人說魔法部部長來了……”

“是誰說的?”福吉用一種十分有力的語氣打斷了愛得萊德的話。

“是我。”聲音從愛得萊德的身後傳出。

“格林格拉斯!我說呢,原來是你告的密。”馬爾福沒好氣地沖愛得萊德身後的人吼道,隨即又將目光移向了愛得萊德,“太可惜了,沒能在那裏直接抓住你。”

馬爾福的話無疑是為愛得萊德洗去了背叛者名號的懷疑,不過人群中的哈利和赫敏知道,愛得萊德的臉上沒有出現膿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你在說什麽呢?”愛得萊德不去理會馬爾福的話,她只站在門口,和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不再說話。

大家等待了幾分鐘,誰也不看誰。直到烏姆裏奇從她身旁走進屋子,手裏緊緊抓著秋·張那個鬈發朋友的肩膀——那是瑪麗埃塔·艾克莫,她正用雙手捂著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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